一年前,一群刚进入大学的新生自主加入了学校轮滑社团。社长们对这些新鲜血液的称呼不尽相同,有的叫“宝贝们”,有的喜欢叫“同志们”,有的爱喊“同学”,但更多人喜欢叫“小孩”。
从这里,你们的故事开始了。
社长是留下的一批,不一定是最优秀的一个,但一定是富有热情的一个。
TA们热爱自己的岗位,喜欢这个组织或社团,也曾将汗水洒在最基础的工作上。在漫长的为期一年的试炼中,TA们积攒了足够的经验,也对自己的使命烂熟于心——但TA们不知道,该怎样把这一切传承下去。
作为社长的第一天,参加团训、组织聚餐、和大家一起聊天刷街都还是老样子,可自己的身份却不同了。社团开会从桌子的长边坐到了短边,从聚餐桌的门口坐到了中间,也印证了“屁股决定头脑”这么句话:从参与者、执行者到管理者的角色转换,让很多人头疼不已。
社长们自己会教新生动作,但TA要学着如何让新生相互学习教学;社长们自己会组织带动气氛,但TA要学着如何将这些方法技巧教授给萌新;社长们自己会筹备活动,但TA得去努力提升社团骨干们共同举办活动的能力;社长们自己会与社联,老师沟通,但TA必须帮小孩拿捏好与老师交流的尺度。
至人无己,神人无功,圣人无名,这是一种模糊朦胧的感觉。成就自己容易,但成就别人难。
如何将自己的所得所感传递给下一代?又该如何成为一个好社长?
一切都是未知数。
但社长一定拥有的,是一颗简单而热烈的心。
有人说,当社长能获得荣誉、获得老师、获得社联嘉奖;有人说,当社长能接触财政、雁过拔毛;有人说,当社长能因势利导、在组织里顺便解决爱情大事…
但事实上,一届社团下来,能到老师赏识的机会能有多少?一个社长,一学年拿着社联发的三四百酬劳,办一场社团自己的活动,经费不给自己默默的贴进去?一个社长,就算对你的社员暗送秋波,你敢公开地谈情说爱吗?
因此,看似笼罩在社长们身上的名为“功利心”的黑色雾霭,往往经不起吹拂地一消而散。我们不否认社团中存在着害群之马,但绝大多数的社长,骨干,只是为了一种情怀、一种热爱、一种责任,而去无悔地燃烧自己的青春。
我曾问过一位朋友,你为什么选择担当轮滑社社长?TA说,我没有那么喜欢练轮滑技术,但我舍不得我的老社长。TA怎么把我带成社长,我也得怎样照顾好我的小孩。
想做好一个社长的急切心情和不知如何对工作下手的现实,发生着微妙的化学反应。
组织一次社团活动分配下去时,往往嘱咐得事无巨细、面面俱到,但收回来的效果却千疮百孔、风雨飘摇。看到这样的结果,社长真的傻了,TA们的第一反应只能是自责,怀疑自己的工作是不是出现了纰漏。
日子久了,社长也会生气、会着急,会喊你来活动,盯着你准备活动,催着你要你进步。TA的情绪和举措,有时不太协调,就像蹒跚学步的小朋友,但那是TA们在把教训转化为经验的证明。
社长也是第一次当社长,很多事不要怪TA。
谁也不是天生的猎人,就像谁也不是天生的组织者。就算一个人具有十足的领导天赋,TA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。TA们面向任务、背靠团队,下对社员、上对社联,左手兴趣、右手学习…社长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拉扯着,奋力前行。
一年下来,整个社团就像一台越跑越顺的机器,但社长却渐渐成了其中有心无力的旧零件。日益增大的学业压力和对自己人生前途的思考,不断冲击着TA们留给团队的时间。而那道难题他们还没有解出——“我是一个好社长吗?”
其实,兵无定势,水无常形。社团和组织都是有机的生命体,一代代的怀着理想的青年将自己最好的岁月奉献其中,不求回报,因此也从未有某个精确的标准,被用作衡量领导者的好坏。社长与学弟学妹之间建立起的最重要的联系,正是“擎旗自有后来人”的信任。
如果当你的社员离开组织时,你能无悔于对TA的付出;如果你的小孩即将升任社长时,你能放心地交给TA新的使命;如果你回首一年的工作时,觉得没有枉费自己的青春——这就够了。
一生只做一次你的社长,这就够了。
一生能做一次你的社长,这就够了。
转载自:半导体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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